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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县教育局的叶棠汉老局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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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5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和平县教育局的叶棠汉老局长可好?

    来到和平的第二天,我去教育局报到。
    走上二楼,我看到人事股的牌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好,这里是人事股吧,谁负责呀,我来报到的。”
    “你是张长兴同志吧?”随着朗声而起的,是一位矮小矮小的、满面笑容、带黑赤色,胡子似乎也黑了点的中年大叔,给我热情、可信的温暖。初来乍到,好久不被人称为同志,不但倍感亲切,还受宠若惊:那年头,老师地位低,是臭老九!
    他马上让座,倒茶:“我们早就盼望你来了。我们从档案中知道你是表现突出的本科毕业生。你是和曹绍斌老师对调的,我们早放了人过去,高要县那边却迟迟不放你过来!现在好了,肇庆到和平,千里迢迢,辛苦了!”
    难懂的和平话,一下车被贼佬偷了粮票,物价奇贵,这些乌云一扫光,我仿佛到了温暖的新家。
    更大的喜讯是,叶股长考虑到照顾我家庭,分我到离兴宁最近的东水中学任教!
    这喜讯让我心花怒放。给点阳光就灿烂,我这个人最易满足。我感觉党就是叶棠汉,叶棠汉就是党,禁不住表决心:“我一辈子扎根和平了!”
    ……
    一干就是5年。扪心自问,在东水中学的教师中,尤其是在一批1960年代中后期大学毕业的老九中,我是特别“听党话”,为“皇军”特别卖力的。我曾经一人上5门课——高二的语文、历史、农业,高一的政治、初三的政治,任高二班主任、学校广播站站长、黑板报的出版。我出版黑板报,从不写稿,拿起粉笔直接写上去。引得骆可干老师老说我“厉害”!上山下田,筑公路,创建分校,落厕所清大粪等等。人家愿意干的我干了,人家不愿意干的我也干了。当然我做的这一切,主要出于热爱学生的敬业精神,但与当时的叶棠汉股长的灿烂阳光也息息相关。
    但到底是理想非常骨感,现实却是无情。家庭天各一方始祖是大难题。以后粉碎四人帮,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中央发了文件解决夫妻分居问题。但那时的和平县领导并不重视留住外地知识分子,既然如此,那就大批大批老九浩浩荡荡离开和平回老家了。那时,只要小学毕业撑船出身的黄校长给我老婆一个临时工或民办的名额,我就会留下来;而且,和平县委也没有留住知识分子的措施。
    叶棠汉同志也在我面前泄气了:“既然上面不给解决,都走吧,和平完蛋就完蛋!”

   1989年,在离开和平10后,我去拜访当时任教育局长的叶棠汉同志。他还住在办公楼,连个小厨房也没有,十分清贫。他对我非常热情。我只能再次对他表示没有扎根和平的歉意和对他的感谢……
    我对中共的腐败非常不满,但我想到共产党内还是叶棠汉这类的好人多,故对中共没有失去信心。如果有网友看到此文,请转达我对他的诚挚问候与祝福!


附录   
                     乍 到 和 平

        ——沉浮舌耕之8

     谁不知道七星岩的肇庆好?谁不知道九连山下的和平穷?可是,谁让我这“老九”的老婆在乡下兴宁呢?而且,在那中央集权的年头,在哪里工作,工资也差不了多少;加上几乎全国大体一致的物价,即使“发达”地区,也“发”不到哪里去。到和平,我还有如下想法:除靠近家乡外,应该是客家话的天堂。我是教语文的,我在西江的水南中学,几乎是无人讲普通话的,都要广州话。说起我这个外地人讲白话,还远不如本地人呢。教语文要正音,倒不如请个本地佬来教还好;我这个华师毕业生老读错音,脸面往哪里放?因此,虽说和平穷,但对和平这个纯客户县还是心往神驰——该在语言上“天高任鸟飞”了吧?
    水南——肇庆——广州——和平城。个中奔波,且按下不表。我记得在远山含黛、夕阳晖映、行人稀疏的时刻来到和平。行李暂寄车站,一心要了解心往神驰的和平客家话,急切要把即将扎根的伊甸园探个明白。岂料,一下车我用兴宁客家话探问,人家竟然听不懂。后来,我用普通话慢慢问,人家才懂!
天哪,这便是我日思夜梦的客家话!
    我再往街市探,果然与梅州客家话大相庭径!初初交流,障碍极大!我想用兴宁话与和平人的流畅的表达,又白日做梦了……
    肚饿了,还是“民以食以天”。一九七四年九月的和平城,还是那座大桥周围有点气派(否则,还不如兴宁小镇),桥边的国营饭店如鹤立鸡群,煞是堂皇:“我们奔波多日,如今目的已达,该加点菜啦!”我提议。谁知,我们按肇庆标准,来个“加菜价”,千呼万唤,等出来的只是沙锅里沉沉浮浮的几只油炸豆腐!我们大吃一惊——原来以为和平穷,大家购买力低,物价会便宜!想不到这里物价贵得如此丢那妈!
    “和平最衰,——一到便给贼佬偷了粮票!”至今不知多少次了,妻还在诅咒。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少说两句人家也不当你哑巴!”我挺讨厌妇女总挑起厌烦事来唠唠叨叨。
    不过,从情理上说,妻的诅咒不无道理。在高要水南,在那“视粮如命”的“火红年代”,我们辛辛劳劳积了六、七十斤粮票(其中30斤还是陈仿麟哥援助的),巴望着带回“饿乡”兴宁救命,想不到……唉!

    记得孩儿时,便听老人讲“东江贼”、“和平贼”厉害。那可能指的是明朝王阳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镇压下去的池仲华领导的农民起义吧?那时的劫富济贫当然好;但在今天,那帮贼佬,一来便光顾我这个“臭老九”,而不去贪官那里捞一把,实在是老天瞎了狗眼!
     堂堂县城,如此窄小、破烂;山区穷县,物价如此昂贵;同是客家话,却难于交流。来到这里,到底是图什么?有什么可图?加上被死贼偷去了我们咬紧牙关省出来的粮票,我们夫妻俩,垂头丧气地在和平窄小的街道旁踯躅。
只觉得还是来到了异邦,与原先的设想完全两样。
    新鲜感没有了,热情减退了许多,连呼吸也好像不那么顺畅了。只觉得:天低云暗,眼前灰黑。不尽的破烂房,弯弯曲曲的、起伏不平的小街小道,在脚下伸延。抬望眼,啊,那高大陡峭的九连山诸峰,如不可抗拒的通天老妖,从天上黑压压地朝我直扑过来!那在大山的重重压迫下艰难挤出来的浰江河水,在这晚秋长风瑟瑟的时节,如有气无力的长蛇,不死不活地在我脚下蠕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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