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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为探望震区岳父母 76小时尝试4次不同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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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4 09: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南都记者 王骞 刘伟
  耗费76个小时,尝试能想到的所有线路之后,31岁的安徽人刘会林还是未能找到通往宝兴县五龙乡的路。这是一次在地震后18分钟即从成都启程的寻亲之旅,理想的终点是在地震中一直音讯全无的岳母一家。经历了余震、塌方、大堵车的危险和艰辛,甚至直面死亡的恐惧后,虽然老婆在手机那头冲他大发脾气,他探望岳母的任务仍然未完成。
  4月21日下午2点,四川雅安宝兴县灵关镇往南3公里处的S 210省道上,一队身扛救援物资的消防员急匆匆地跑步前进,四名武警站成一排,刷刷地扫着挖掘机清理过后剩余的塌方土块。这是一条半山公路,一侧紧贴高山,一侧挨着宽敞平缓的陈家河。
  刘会林正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一瘸一拐,正从灵关镇走向芦山县。他穿着黑紫色格子毛衣,深蓝色西裤,一双褐色皮鞋,除了手里一台H T C智能手机,身无长物。行经一处刚清理干净的塌方点,一些指头大小的小石片正悉悉索索从十多米高的悬崖上掉下来。
  他紧缩着脖子,用手挡着脑袋一通快跑,随后站定回头望望山上那些足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滑坡带,有点发呆,“腿都软了!”!20日那天他遇见一个武警,在山路上被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得血流满面,只能见到一双眼,被两个战友架着走。之后每逢滑坡,他都忘不掉那个武警战士的眼睛。
  现在,他身后3公里是四川雅安宝兴县灵关镇,前方20公里是雅安市的芦山县城,这一天,他曾经到达距离宝兴县城6公里的地方,因为滑坡不得不退回,准备回到芦山县度过第二个露宿街头的夜晚。他行进方向和大多数人正相反,山路上空荡荡的,不见车辆,也没有几个同伴,想到前面的20公里,腿瘸得更厉害了。
  震后18分钟出发
  时间退回到30个小时之前,他还躺在成都14层楼的床上睡懒觉。4月20日早晨8时02分,床一阵上下晃动,他听见6岁的儿子大叫:爸爸,你躲躲。隔了半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叫儿子“去厕所”。不久,看到新闻的老婆嚎啕大哭起来,震中离她娘家宝兴县五龙乡才50多公里,她的手机却连个电话都拨不出去。当时整个成都的手机信号都暂时中断。
  从14楼的阳台往下望去,小区路上站满身穿内衣的居民。刘会林最见不得老婆哭,他一边套裤子,一边找车钥匙。跑到楼下启动黑色的帕萨特时,他看了眼时间,8点20分,离地震才18分钟。
  虽然街两侧聚集着大量居民,但他开了5分钟一拐上成雅高速,空荡荡的高速路上只有几辆挂着“抗震指挥”的小型越野车同行。
  这场旅途开始得一帆风顺。雅安市距离宝兴县不过70多公里,上午9点半,他已抵达雅安市。但他的车被交警死死拦下,只有运送救灾物资、机械设备的大型货运车能先行通过,其他一切车辆,包括挂着武警、公安、军队牌照的,都得等。他转念就把帕萨特停在路边,搭上了一辆运送矿泉水的大货车。上午10点,抵达芦山县。
  他并不知道,仅仅几个小时后,这条高速路将被各种运送物资、救援人员、救援设备的车辆堵得死死的,并最终以交通管制的方式放行。到了晚上,即便是参与救灾的车辆也寸步难行,在荧经县通过芦山县城的道路上,拥堵的车队最终排成超过20公里的长龙。他的好运也至此到头。
  震后的芦山县,街边碎瓦遍地,建筑墙壁布满树枝状的裂纹,既没有想象中整体倒塌的惨状,也未出现汶川地震那样大规模死亡的情况。他记得一处阳台上三块落地玻璃窗,掉了中间的那块,红色窗帘飘在半空,下面半条人行道,铺满一层水晶般的碎玻璃片。老街上两边砖瓦结构的老房子,屋顶的瓦片彻底晃落,红色的砖墙大片坍塌,仅剩木质房梁支楞向上空。
  这也是本次地震灾情的普遍状况,在受灾更为严重的宝兴县、灵关镇、芦山县的龙门乡、太平镇也情况相同。大部分水泥框架结构的房屋从外表目测都结构完好,有些框架略有倾斜,但一走进房屋,就能发现受损严重。被作为灵关镇灾民安置点的灵关中学操场,背后四层高的教学楼无法继续使用。这是一所在汶川地震中损毁,2010年由澳门援建启用的新校园。震后,学校教室的屋顶和墙壁顶端出现细微裂纹,部分教室墙壁砖块脱落,教学楼大部分窗玻璃碎裂,余震来临时,一些装饰瓷砖还不时从教学大楼上方砸到地上。
  刘会林经过芦山县城街边那些头上身上带着血迹的居民,搭上一辆空军部队的越野车,前往龙门镇。芦山县前往宝兴县的道路已塌方,他开始了第一次尝试:从芦山县往东绕道龙门镇,走高速到太平镇后,再徒步翻山进入宝兴县。
  这段高速公路长约11公里,平时20分钟即可抵到。随后跟着当地人翻山,据说需要徒步2至3个小时,翻过金台山的两个山头,就能进入宝兴县城。震后的宝兴县城,一直没有手机信号,武警四川总队在20日派出450人的队伍通过徒步和水路试图进入宝兴县,但带着卫星电话的武警救援部队,直到21日晚上都无法将信息传递出来。
  宝兴县此后便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焦点,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它的受损程度远非想像中严重。
  奔波14小时又回到原点
  走高速公路的计划,在上午11点半就遇阻。刘会林刚经过龙门镇走到玉溪河边,一座二三十米长的石拱桥拦在前方,桥面的砖块高高低低,几成危桥,他壮着胆跟随人群再往前徒步约1公里,一堆十几米高的山体塌方彻底挡住了去路。受伤的武警正是在这里被落石砸伤,这让他决定绝不往前多走一步,“我想老婆还是爱我的,我的平安最重要”。
  两个小时之后,他跟着一群太平镇的灾民徒步返回龙门镇。4月20日下午1点半,龙门镇上,聚集着一群同样担心家人的宝兴县居民。得知有一条盘山公路到太平镇,刘会林决定继续实现他的翻山计划。这条盘山路随着陡峭的山势上下盘旋,熟悉路况的当地人需要开上5至6个小时。高速公路开通后,这条盘山路已许久没有如此热闹。
  在盘山路上,一些当地居民开着摩托车来当志愿者,遇到上坡路就免费载他一段路。摩托车的刹车片在下坡容易失控,路太陡,当地人也不敢开。就这样上坡搭车,下坡走路,折腾了6个多小时。
  这一路上,刘会林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志愿者,只要伸手拦车,总有几辆车停在身边,驾驶员通常只问搭车者目的地,坚决免费。
  就这样走走停停,晚上7点,刘会林抵达太平镇。天色渐晚,灾民们聚集在县派出所和政府门前,用彩条防水布搭建了一些简易帐篷。刘会林不敢停留,往太平镇外走去。但才走了不到10分钟,又一座被震毁的石拱桥横亘眼前。这次,有武警守在石拱桥前,任何人都不能再往前一步。桥随时会塌。
  晚8点过后,刘会林决定返回芦山县,运送物资的车辆都聚集在芦山县城,在这里过夜至少还能找到食物。在盘山路上拦车时,他搭上了太平镇党委书记的车,书记要赶往芦山县开紧急会议。入夜后的盘山道非常难开,书记的车为了给消防车、大货车让道,倒了4次车。
  4月21日凌晨2点过后,刘会林又回到了芦山县城。20日这一天,经历了14个小时的奔波,又被迫回到原点。
  芦山县城震后一夜
  虽然整个芦山县城震后全部停水停电,凌晨时分的主干道上仍然热闹如同北京周一早高峰时段的市中心。电视上,四川省政府在呼吁,社会车辆暂时不要开往灾区,把道路让出来给救援车辆通行。即便如此,因为进入宝兴、龙门灾区方向的道路尚未畅通,成千上百辆救援货车被堵在县城内。消防、武警、特警、军队的车辆在主干道两侧一字排开,大型挖掘机、挂着各式各样抗震救灾横幅的大型货车,把主干道的十字路口堵成了一个望不到尽头的停车场。
  此后几天,这种状况被复制到进入重灾区的所有道路上。望不到头的车龙中,总是可以看到大型的货车以及运载大型机械的更大的货车,让武警、消防的救援车相形见绌。后来的救援过程证明,这些大型的救援设备只在抢修山体滑坡时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更多的时候,它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5.12”汶川地震时,大型救援器械的缺乏曾广受诟病,及至本次地震,并不十分必要的大型机械却成为阻塞交通的重要一环。
  地震第一晚的芦山县无疑是忙碌的。硕大的车灯闪着白色黄色的光,把街道照得如同白昼。警察在各个路口通宵值班,疏导车辆。县政府、军队、武警,各个机构的指挥中心沿着马路两边搭出长长的一排防晒棚,医疗、民政、电信的救助点也通宵有人驻守。
  只是此时,街道上看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帐篷。居民们用彩色防雨布和竹条,在头上搭出一片能防雨防晒的空间,直接在地上铺上被子,露宿在人行道上。凌晨3点多,还有陆续抵达的志愿者和心急回家的灾民,在路边拔农民的竹篱笆,把三根细细的篱笆交叉绑成一根柱子,支撑着防雨布,试图再搭出一个简易的帐篷。
  实际上,根据本次地震救援的绝对主力———武警四川总队的总结,“黄金救援72小时”在这天晚上已经到来,因正确的预案加之灾情的实际状况,针对人员生命的抢救在这天晚上已经基本结束,从21日开始的救灾重点即是将运输物资送到灾区内部,食物、帐篷才是灾民最需之物。实际情况要复杂些,到23日很多重灾区仍旧缺少帐篷与食品,而因为道路不通及通信障碍,宝兴县的灾情在外界看来似乎依旧不明。
  刘会林就在这个时候游荡在县城的街上,不知道该去哪睡。一个当地灾民,把自己铺的一条棉花毯让给了刘会林。他说一看刘会林就是个外地人,什么都没带。
  当晚的气温有十几摄氏度,和衣躺在棉毯上,不凉。时不时传过来的汽油味和噪音,并不妨碍刘会林睡上一会。真正妨碍他睡觉的,是几乎每个小时,都有明显晃动感的余震。他试图不去理会。凌晨4点,一次持续了两三秒种的左右摇晃,硬生生地弄醒了他,这次余震超过5级。
  2008年汶川地震时,刘会林一家还在北京。他跟着做生意的父母在北京生活了十几年,17岁就遇到老婆结了婚,此后在北京组过拆迁队,也算生活无虞。2009年搬到成都定居后,他改行卖羽绒服。“四川这个地方,四季潮湿温暖,一来就不想走,很安逸。”他说。北京的风沙让他始终难以适应。
  他平日的生活,也就是打理下生意,陪老婆孩子过日子。这辈子摊上过的最大的事,到目前为止也就是这场地震了。那天老婆一边哭一边嚷嚷着要立刻去娘家看看时,他一着急还吼了几句:你去灾区,谁在家陪儿子,当然是我去!两天后想起这事,他还露出愧疚的表情,和老婆生活了15年,他的态度始终是温和的。
  4月21日早晨6点20分,天蒙蒙亮,他起身谢过让给他床铺的人,准备直接往宝兴县方向走,试试运气。前往宝兴县的道路尚未开通,山路多处塌方,车开不过去,依旧靠徒步。
  最后六公里折返
  震后第二天,天阴阴的,温度比前一天降了不少,天气预报有降雨。从街上发放救援物资的志愿者领到一瓶矿泉水,刘会林搭上了一辆志愿者的摩托车,往西北方向S210省道前行。
  一路上四处是塌方。20日晚11点开始,从四川雅康高速上调来的一支53人的工程队,开着挖掘机在一处一处清理。最大的一处塌方在垭子口。当天下午5点多,什邡医疗救护队的15名医生背着行李刚走过这个地方,就听见背后隆隆的崩塌声,一名男医生与塌方擦肩而过后,毫不掩饰地在同事面前失声大哭。他们于当晚7点多进入灵关镇,成为最早支援当地的医疗队伍。
  21日上午10点,挖掘机终于开到这里开始清理时,刘会林已徒步爬过了这处十多米高的塌方体,路上他遇到了两个摩托车志愿者,少走了很多路。看来整夜都有人从这里徒步而过,松软而巨大的土堆上都被人们踩出了一条小路,翻过这个塌方体,就可以进入灵关镇了。
  后来由此进入灵关镇的人,在这里遇到了更多的志愿者。从这里开始,每一名像刘会林这样的人都可以获得简单却令人温暖的帮助。比如,跨过塌方体,便会免费得到两个小伙子从自家小卖部拿出的雪糕,早一点的话则是矿泉水;如果不想走路,从摩托车到农用三轮车再到私家车,都可以免费将你载到灵关镇。因为载人量大,看起来有些丑陋的农用三轮车最为拉风。
  灵关镇的受灾情况比芦山县严重,一栋六层楼高的建筑塌了几层,主街两侧新修的水泥建筑基本没有倒塌,但都有些歪斜。主街深处的老房子,二层到屋顶基本都坍塌了。截至4月22日,灵关镇死亡26人,重伤86人,失踪10人,共有2500人受伤。
  此后的几天内,灵关镇成为进入宝兴的中转站与接力点。“5.12”时由澳门援建的灵关中学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拥挤。医疗救助点一字排开,简易帐篷下住满了不算严重的地震伤员。饮水始终是免费且供应充足,等到22日,道路打通,伤员全部被运出,这里就成了武警部队及军队的救灾办公地。
  依然还是志愿者众,四川省应急志愿服务队开来了手机充电车,一下子可为200部手机充电。在缺水断电的灾区,这个实在太必要了。刘会林并未看到这些,他甚至没有在灵关镇停留,穿过主街后,他便往西北方走,才走出1.5公里,省道两侧就被山上的碎石泥土埋掉路面。跟着几个胆大的当地人从路的右侧绕过塌方体,走到左侧后,一座长长的铁链桥歪斜在眼前。
  桥下河面平缓,但桥上的钢板缝隙宽敞,两侧扶手的链锁断了几根,整座桥向右侧倾斜,如果有大的余震,抓不住链锁的人会直接滑进江里。刘会林跟着当地人往前一步步挪,虽然心一直在“砰砰”地跳,但还是过去了。桥对面是一个堆满玉石和大石块的工厂,听说地震时,有人在这里被砸伤。当地人开着私家车等在厂区另一头,接送这些过了桥的勇者们继续向前。30分钟后,他们下车爬过一处瀑布塌方处,再往前徒步40分钟,经过一处更严重的塌方,他又继续走了30分钟。
  距离宝兴县城6公里处,遇到第三处大规模的塌方,他再也不敢走过去,小石头从山上下雨一样地掉下来,大部分人都决定折返。“我老婆肯定希望我平安。”刘会林再次决定折返芦山县。
  一路上,闪过几辆被巨大的山石砸到没有形状的汽车。早晨已经被清理干净的一处地点,再次塌方了,刘会林经过时,挖掘机刚刚重新清理出一条路来。反复塌方的情况,在震区随处可见。他试图徒步通过的灵关镇至宝兴县长达18公里的省道,震后出现40余处塌方,4月21日下午曾一度抢通,但在余震和下雨的影响下,到22点,又因为塌方、滑石而中断。
  回去的路途和来时一样漫长。他搭到一辆工程队的小车,看到车上有个红色的安全帽,立刻拿起来套在头上。经过一处塌方处,石子沙沙地洒在车顶上,他坐在座位一手抓着安全帽,然后弯下腰把头靠近腿。工程队的师傅笑着说:哪有坐车还戴安全帽的。
  刘会林陪着师傅笑,并不反驳,他始终不掩饰自己对于这场灾难的恐惧。妻子电话里一遍遍催他,尽管很努力,但他的探亲之旅始终不够冒险。他能绘声绘色描述他看到的危险,但在真正觉得危险的地方停下脚步。这也是他行进缓慢的部分原因。下车后,他觉得安全帽不错,向司机花钱购买,司机笑了笑便送给了他,他戴起来,一路上就再也不肯摘下。
  进入宝兴,任务仍未完成
  4月21日下午5点多,他再次走进芦山县城,一辆银色桑塔纳停在进城的路边,车主开着空调,伸着腿呼呼大睡。刘会林侧过头看看,轻叹一句:好舒服啊!
  傍晚6点多,刚给手机充了5分钟电,老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怎么那么久都没有报平安?”这个对着电话满脸微笑和点头的小个子男人,解释了好久才放下电话。他脱下鞋底快磨透的褐色皮鞋,摸摸左脚底下那个硕大的水泡说:“就穿这双鞋回去,让老婆好好看看。”
  芦山县城满地的碎瓦仍然维持原状。夜晚又将来临,街道的两旁,红十字会和中华慈善总会的帐篷正一顶顶支起来,路上的车辆比昨晚少了许多,随着道路打通,救援车辆都往灾区中心开进,县城安静下来。但每隔30-40分钟的一次余震,仍然让人无法安睡。
  这一晚,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刘会林终于住进了帐篷。但这片调整为振动模式的土地令他无法安睡,他坐在空旷的地带,一直戴着那顶红色的安全帽,一阵几乎能把人从椅子上晃下来的余震,又让他下意识地抓紧安全帽,睁着眼睛,向四周观望,腿部肌肉紧张着,随时准备站起来,跑。
  电视上,记者跟着直升飞机航拍了宝兴县城,灾情似乎并不比灵关镇更严重,大部分房屋都没倒塌,他估计丈母娘一家也不会太危险。他的黑色帕萨特,还停在雅安市。坐进去,拧钥匙,一踩油门,打开空调。只要一个小时,他又能回到14楼的家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但他知道若没见到岳母,老婆会怎么狠狠地责怪他。他仍要继续试一试。
  22日一早,刘会林依旧天不亮便醒来,谢过志愿者,一路换搭摩托车、救灾车并伴随半个小时徒步后,上午10点他终于接近宝兴县。距离县城1.5公里的路段再次塌方,路又被隔断。连日的折腾让人麻木,刘会林变得胆大起来。这一次他做了一次领路人,当众多路人在这片塌方前踌躇不前时,他顶着细碎而下的碎石冲了过去,不想再做等待或者基于安全的折返,他有点扛不住了。
  宝兴县的灾情要比想象中轻得多,这里的场景甚至不如灵关镇。地震已经进入第三日,在经历了三天两夜的尝试之后,他终于抵达距离岳母一家最近的地方。但通往五龙的路依然不同,通讯也依然中断。他始终不知岳母一家的状况。这一天就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一位参与救灾的武警送了他一件上衣,但他的境况依旧糟糕,这天晚上,因为太冷,他靠在一处断壁下只睡了一个小时。
  此后,他与记者便失去了联系。4月23日中午,一直音讯全无的他,给记者发来一些宝兴县附近干村的受灾照片,这里距离他的丈母娘家还有好几公里。徒步前进的他发了一条短信说:“雨太大了,我没衣服,特想回去”。此时,距离他离开家门,已过了整整76个小时。
  短信中,他解释了不能再和记者保持联络的原因,“我老婆要我保证电话通(畅),(不然)她不高兴!”
  1 计划从芦山县往东绕道龙门镇,走高速到太平镇后,再徒步翻山进入宝兴县。
  刘会林经过龙门镇走到玉溪河边,再往前徒步约1公里,一堆十几米高的山体塌方彻底挡住了去路。两个小时之后,他跟着一群太平镇的灾民徒步返回龙门镇。
  2 4月20日下午1点半,刘会林走盘山公路去太平镇,晚上7点,刘会林抵达太平镇。太平镇外一座被震毁的石拱桥随时会塌。8点过后,刘会林决定返回芦山县。在盘山路上拦车时,搭上了太平镇党委书记的车。4月21日凌晨2点过后,刘会林又回到了芦山县城。20日这一天,经历了14个小时的奔波,又被迫回到原点。
  3 4月21日早晨6点20分,刘会林起身直接往宝兴县方向走。他搭上了一辆志愿者的摩托车,往西北方向S210省道前行。一路上四处是塌方,21日上午10点,刘会林徒步爬过十多米高的塌方体进入灵关镇。刘会林没有在灵关镇停留,距离宝兴县城6公里处,遇到第三处大规模的塌方,他再也不敢走过去,刘会林再次决定折返芦山县。4月21日下午5点多,他再次回到芦山县城。
  4 22日一早,刘会林依旧天不亮便醒来,一路换搭摩托车、救灾车并伴随半个小时徒步之后,上午10点多他终于进入宝兴县。在经历了三天两夜的尝试之后,他终于抵达距离岳母一家最近的地方。但通往五龙的路依然不通,通讯也依然中断。他始终不知岳母一家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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